1创业圈,有多少人以马斯克之名行贾跃亭之实
前同事出去创业。
上周邀请我参观,创业的基本内容是将区块链运用到金融合约领域,趁着这波虚拟货币热,圈了一波钱准备上币所。
作为实体经济从业者,被他鄙视的不行。在他口中我们干的事比他们的虚拟货币慢了1000倍。
看他激情澎湃的演讲,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个问题,如果失败了怎么办,毕竟代币国家还不承认。他回答:
成则马斯克,败则贾跃亭。
一股浓浓的鸡汤和传销的味道,我瞬间没有二话。
我回来反复思索:合着成为贾跃亭也是一种成功,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?创业圈的风气能不能正一正。
马斯克和贾跃亭确实有很多相似点。
他们都是多产业涉足,马斯克从事互联网,电动汽车,新能源和太空探索等多个行业,几乎颠覆了他所进入的所有行业。
贾跃亭则提出‘生态化反’概念,将视频、电视、体育、手机等多行业整合,最后还要进军电动汽车行业,骗了很多股民和投资者的钱。
他俩都挺能忽悠,贾跃亭要为梦想窒息,马斯克就承诺2030年把人送上火星。为了融资,俩人属于同一个战壕的战友。
但贾跃亭跟马斯克实在大不相同。
不用谈他们的人生经历,只要简单看一下面对困境时他们的表现就可以了。
2 马斯克的两次挫折
在《埃隆马斯克传》中,浓墨重彩的描写了马斯克的两次挫折。
第一次是在他创办的网络支付系统Xcom和彼得提尔的confinity合并之后,手下人不满他的管理和决策,趁他跟妻子度蜜月之时奉书董事会撤换了他CEO的职位,以彼得提尔代替。
说实话,提尔干的确实比马斯克干得好,马斯克当时还是个毛躁冲动的技术宅。
在提尔带领下,公司改名PayPal后以15亿美元天价卖给了EBay,躲过了当时的互联网泡沫。
PayPal黑帮,现在硅谷的统治阶级
任上被人政变,失去了公司掌控,这让马斯克成为了硅谷有名的‘躺赢家’,一个坐在彼得提尔背后,没有能力好大喜功,只会捡果子的人。
媒体抓住这一点不断羞辱他,他的对手也出了一本书抹黑他在Xcom的工作,甚至要去掉他PayPal联合创始人的称号。
马斯克没有屈服,而是向媒体和对手们展开了无穷无尽的斗争,长篇大论的写邮件发文章给媒体,后来他的朋友和下属也站了出来,还他以公正的评价。
后来马斯克评价说他也媒体打交道的本领就是这么练出来的。
第二次则更为严重。
2008年,马斯克创办SpaceX之后的第四年,连续三次试射猎鹰火箭失败。
他打造的电动跑车公司特斯拉的Roadster也不断推迟生产,两家公司高昂的成本很快耗尽了马斯克之前创业积攒的2亿美金,个人财务处于破产边缘。
他的第一次婚姻走到了尽头,前妻不断爆料他的私生活,怪罪他婚姻中的不负责任。事业压力加上不幸的个人生活,压得马斯克喘不过气来。
在身边人看来,他是一名离异、带着五个孩子、濒临破产的中年男人,虽然并不油腻。
在最危急的一个月,公司账上的钱甚至不够下个月开给员工的薪水了。
当年到处可以见到媒体爆料:‘创业达人濒临破产’,‘Roadster,跳票100年?’
谈起过去经历,马斯克眼眶泛红
马斯克是怎么做的呢,他始终没有放弃,而是不断拜访投资公司借钱,通过私人关系游说NASA(美国宇航局)提供项目合同。
亲自飞赴场地盯梢,在第四次‘猎鹰’发射时一举成功,使SpaceX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成功发射火箭的私人公司。
NASA看到了这次成功的发射,提供了价值16亿美元的合同,成就了硅谷钢铁侠的盛名。
最左侧为马斯克国际宇航联大会中展示的火星登陆火箭,最右侧为迄今为止推力最大的土星-五号,中间是中国的长征2F载人运载火箭
这两次重大的挫折中,马斯克都没有自暴自弃,而是不断战斗,不断开拓,最终坚持到柳暗花明之时。
3 贾跃亭的两次跑路
第一次知道贾跃亭是在2015年初。当时贾跃亭刚从香港谈生意回来,我有同事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道消息,说乐视要涨,他身边的同学已经在乐视身上赚了30万了,劝我们买点!当时刚工作,比较年轻,也没钱,就笑笑了之,没想到在2015年的股票大潮中,乐视股票扶摇直上,涨了近十倍。
持有乐视股票的人,都是大心脏
我于是对乐视和贾跃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津津乐道于贾总高超的跑路技艺。
2014年6月,在中国官场频发地震的时期,贾跃亭同学就开始在海外滞留数月,最后回归是那一年的11月26日。
那个半年,对于贾来说,乐视的形势就如同坐过山车。后来事态缓和之后他才跑回来,也造就了乐视创业板的神话。
而第二次,还是一个六月。2017年,面对乐视的财务危机,贾跃亭又一次果断跑路,以去美国完成法拉第未来的融资为名,滞美不归。从2017年6月到乐视网复牌的今日已超过200天。
跟马斯克不同,贾跃亭遇见打的挫折就拾起脚底抹油大法,不知道创业的人为啥还将贾同学与马斯克并列。
俗话说失败乃成功之母,很多商业奇才都经历过近乎生死的挫折,贾跃亭同学确实应该跟其他人学学。
不用学习马斯克,档次差的有点远。他身边就有一个两次跌倒两次爬起的商业大佬,他的山西老乡孙宏斌。
孙宏斌90年代被联想送入监狱,2004年创办的顺驰又因资金链断裂被廉价出售,可孙宏斌还是回来了。
不知道孙总注资150亿时有没有顺道给贾总上课。
其实说来说去,大家想问的还是,贾总您什么时候回国?
贾总,下周回国吗?
7月17日下午2点,距离中央电视台新址不到500米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二层,一个中年男人冲破了十余名保安的阻拦,拍打紧闭的会议厅大门,“贾跃亭!还钱!乐视!还钱!”
他的身前是一排用身体当做警戒线的保安,身后是30余名和他一样愤慨的人群。他们的身体和保安几乎贴在了一起。门内,是乐视网2017年第二次临时股东大会。贾跃亭并不在场。
这个“要见贾跃亭”的男人来自四川成都,叫苏一宏,35岁,是一家地方广告公司的老板,总共被乐视拖欠了700余万元款项,是乐视在全国店面建设供应商中被拖欠款项最多的一家。
“这些钱,是我和工人用命换来的,”他说,他要当着贾跃亭的面告诉他自己经历了什么。
乐视大厦的大厅内,躺满了前来讨债的供应商。
订单来了
2004年,苏一宏毕业后,一直做工程机械销售。闯荡了十年,随着房地产市场不景气,挖掘机卖不出去了。
在一次聚会上,苏一宏和朋友聊到广告生意,没想到三个人一拍即合,便合伙床了一家公司,走上了创业之路。2014年5月,苏一宏的广告公司,接到了第一张订单,是给重庆的一条路修建路灯。40万的订单,仅仅能够支付厂房开支和十几个工人的工资。
接下来的一年里,苏一宏的公司接受的订单大多都是安装路牌和灯箱,订单都不大。
2015年12月,又是在一次饭桌上,一位同行告诉他,有一家叫乐视的公司,在开展新业务,要开始做手机,需要设立大量的实体店。
已经为三星,OPPO、 HTC等品牌安装设计过店面的苏一宏,当即决定参与投标。他的公司凭借高质量的产品赢得的竞标。
成为乐视西南地区唯一一家店面装修供应商的苏一宏,接到的来自乐视的第一张订单,便是将近一百家店面的装修任务。而乐视给出的时间,仅有一个月。
当时苏一宏的公司只有十二个人,一百家店面的工作量,需要包括苏一宏自己在内的所有员工,通宵连轴工作才能完成。
但在苏一宏看来,乐视是他的第一家上市公司客户,况且又是为了推广新业务,推动公司扩大规模的绝佳机会,来了。
通宵赶工,“累到没有力气”
拿到施工列表后,苏一宏当天就安排了四名员工通宵生产设计店面柜台。最艰辛的工作则是安装,苏一宏说,工人只有九点后才被允许进入商场施工,而完成一家店面的装修往往需要四到五个小时。
这也就意味着一队人马,一个晚上只能完成两家店面的装修。因此,苏一宏安排兵分两路,每队人马白天先将柜台送到安装地点,晚上9点后连夜完成装修。
苏一宏回忆,创业一年多,刚刚习惯从一名风吹日晒的业务员变成坐在办公室里的老板。可在段时间,他每天都要和工人一起送货、一起装修。
“确实太累了,身体都垮了。可如果我们不加把力,根本完不成任务。“苏一宏把他的生意形容是打仗,”能完成就必须完成,如果不行,就换人来完成“,他说,如果不能完成生产,未来就没有合作,公司就无法发展。
为了按时完成乐视的订单,苏一宏和工人一起,白天送货,晚上通宵安装。晚饭就是便利店里的快餐、包子和馒头。没有力气了,就喝一瓶运动饮料。
夜里两点左右,安装完第一家店面后,一行人还要去车开往第二个施工地点。可在一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的重体力劳动后,“几乎每晚都是疲劳驾驶“,苏一宏说,每次夜里都是他来开车,因为年轻的工人干的活多也更累,“我怕出事。”
有一天,车上的四名工人都睡着了,一百多公里的路,苏一宏一个人盯着。
“有一次我也扛不住了,在高速上眼睛就这么闭上。在梦里听到有人鸣笛,我猛地睁开眼,发现车头马上就要撞到护栏了。我强打方向盘,才将车带回来,而身后的工人,睡得正香呢。我当时一身冷汗。” 苏一宏紧接着说,“这种情况不止一次。”
蒙眼狂奔
2016年4月,一季度的尾款准时打进了苏一宏的账户,他为工人发了奖金,所有人都开心极了,认为公司的转机终于来了。
随着“五一”临近,乐视的订单每个月都在递增,为了适应不断增加的业务量,苏一宏的人手增加到了35人。苏一宏的公司几乎把所有小订单推掉了,将公司接近90%的人力物力投入到乐视的业务当中。
苏一宏是生意人,他知道“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”的道理。繁忙之余,他开始隐隐担忧,将公司几乎全部资源都压在一个大客户身上是不是一个稳妥的决定。
乐视的区域经理跟他说,手机是公司全力扩张的新业务,乐视又是上市公司,资金从来不是问题。他的同行告诉他,全国各地都在拼命赶工,钱一定有的是。
2016年5月初,苏一宏的手机上提示收入一笔九万元的款项,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经过和财务的反复确认,他意识到这是乐视支付的云贵地区店面建设的4月订单尾款。
可是四月的订单难道不是上百万吗?
“乐视不会欠钱的,下月就给。“区域经理给苏一宏打了这样一剂”强心针”。果然,拖欠的尾款在6月初如数到账,且主营地区的业务尾款也按时到账。两个季度赚了300万的苏一宏,把他的担心咽到了肚子里。
七月开始,为了迎接国庆,订单更是疯狂的向苏一宏飞来,三季度订到更是高达惊人的700万元。为了完成任务,连续三个月,苏一宏和他的工人们保持着高昂的状态,“一夜间,乐视店面就遍地都是了“。
资金链断裂了
直到第三季度结束前,面对市场上的流言蜚语,苏一宏始终“死心塌地的相信乐视”。他相信上市公司是可靠的,何况苏一宏的公司只是这个体系中的一根头发丝,“乐视不会欠钱不还的”。
他计划在九月收到尾款后,十一期间要带员工先去九寨沟,再去都江堰。
2016年9月底,是时候结清前三季度的尾款了,可在苏一宏提价了结算单后,账户上却没有收到一分钱。由于在三季度,不少供应商要求现金结算,不说要集体旅游,工人下几个月的工资和奖金都还是问题,板材、灯箱供应商更是一个接着一个打来电话催款。
有媒体率先传出了乐视资金链危机的消息。区域经理给出的解释是“别怕,国庆后就会付。”
可是此时,苏一宏的资金链已经断裂。为了给工人发工资,他抵押了自己位于成都市区的一处90平米的房子和三辆汽车,并向亲友同学十万八万的拼凑了100多万元救济款维持公司运转。
最困难的时候,他甚至需要卖掉厂房中的废料来补贴工厂的日常开销。
2016年11月,苏一宏的办公室来了三个人,他们是一家板材供应商的老板,前来询问是否能支付部分拖欠的尾款。
就在他明确表示资金已经周转不开时,对方没有离开,而是苏一宏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。僵持了一个下午,苏一宏当着他们的面借了五万块钱,他们才离开。
“当时很多工人都在看,心里很乱。”苏一宏回忆说,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,发不出工资,有人坚持,有人选择离开。
一个月的时间,35名员工只剩下15人。公司已经三个月发不出工资了。可还有一个坎在等着苏一宏——要过年了。
要债过年
距离春节还有10天,苏一宏登上了从天府之国飞往首都的航班。
在区域经理的联络下,苏一宏与来自全国的20名店面建设供应商一起来到乐视大厦楼下。可眼前的景象让苏一宏傻了眼。竟有两拨人拉着横幅在乐视门前讨债。苏一宏的心一下就凉了一半,“原来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。”
苏一宏一行人在与乐视方面初步沟通无果的情况下,决定也拉起条幅。
经过三天的沟通博弈,乐视移动方面现场支付了20%的欠款,并签署了还款协议,称将陆续按月返还尾款。
拿到一百多万元,看着乐视移动盖在协议上的公章,苏一宏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。这个年,能过了。
苏一宏回到成都后,工人们高兴坏了,可苏一宏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。“因为电话那头,还有供应商排着队要钱呢。”
过年聚会时,亲友说“今年你这么忙,肯定偷摸赚大钱了。”苏一宏只能苦笑。
“学费太高了”
过完年,乐视并未按照协议陆续支付尾款。2月,苏一宏与已经结识的同行,再次相约北京。这次,乐视移动派出了财务部门负责人,说了这样一句话,“账上没钱了,理解理解。”
又是经过三天的博弈,财务支付了一行人5%的欠款。这次赴京让苏一宏意识到,等待他的,是一场拉锯战。
期间,苏一宏就接到成都打来的电话,说厂子被人封了,电闸也被拉了,工厂外三辆车堵在门口,向工厂内大喊“不还钱谁也别想出去”。这家供应商是他过去最重要的供应商之一。曾经最相互信任的合作伙伴终于还是翻脸了。
转眼,北京飘起了杨絮,紧接着,三伏天来了。
为了缩减维权成本,有供应商在乐视大厦的大厅内搭起了帐篷,铺上了垫子。他们穿着拖鞋,横七竖八的躺在大堂内;用喇叭重复高声播放“乐视还钱!贾跃亭还钱!”的录音。
截至七月,苏一宏仍然还有200余万元欠款没有向他的供应商支付,抵押的房子和车子更是做了二次抵押。
“元气大伤”的公司正在重新找回过去丢掉的小客户,曾经突破千万级业绩的“明星公司“重新开始接受几万元、几千元的订单。
他正在与他的供应商洽谈支付本息或按月还款的协议。
“如果没钱了为什么不早说?为什么去年资金链断裂了仍在猛下订单?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!”苏一宏说,“如果去年10月及时停工我也不至于陷得这么深。”
“这些经历让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,我学到了很多。”他说道,今后大客户的订单决不能超过业务总额的50%,业务要多元化。大不了从头再来,生活还要继续。”
“但是,这次学费太高了。”他说。
苦了小团队,为了别人,牺牲了自己的一切,换回来的不是回报,能不伤心吗?贾跃亭你就给大家一个真实的说法吧!
法拉第未来的创始人
贾跃亭与法拉第未来贾跃亭虽然是法拉第未来的创始人,但贾跃亭的股份已经全部划给相关债权人信托,这个信托最终受益人是贾跃亭的债权人。
法拉第未来,是一家全球化互联网智能出行企业,旨在为全球用户提供新能源、智能、互联及共享的产品与服务。